苍九掠

　　梗概:MCU铁魂穿AA铁·每一个人都很好·HE

　　屁话:我爱妮。

　　MCU太疼了，不如来AA吃糖吧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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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Tony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。

　　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停留在空荡荡的实验室中，他侧躺在不怎么舒适的沙发上昏昏欲睡，一地的碎玻璃折射着细碎刺眼的光，让他无可奈何地使Friday关上了主灯，而后疲倦地闭上了充满血丝的双眼。

　　再睁开眼时，就是这一切。

　　所有与记忆中相似度极高，却又明显不是他们本人的复仇者们聚在一起，在客厅的另一边忙碌而快乐地准备着什么，看上去融洽得让人嫉妒。

　　毕竟他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世界有这么美好的一幕，对吗？

　　Tony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，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，而每一次他都会大声地解释他不属于这个宇宙，他不是他们熟知的那个Tony·Stark，他和这些复仇者们没有任何瓜葛，所以他不会承担任何他们对这里的Tony·Stark的任何情感负担——无论是好是坏。

　　但这一次他可能不会那么耐心。

　　他在这段时间已经解释得够多了，那反复无常的、令人恶心的疲惫让他的额角胀痛发酸。

　　他想念自己随身携带的止痛药。

　　Tony拖沓着步伐，慢吞吞地走进客厅。

　　几乎是在进门的一瞬间，花筒就在他头顶爆开，彩带裹着亮闪闪的小亮片软绵绵地砸在他头发和小胡子上，被柔软的发丝紧紧抓住，许多巨大的微笑围绕在他身边，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被快乐包围的傻瓜。

　　Tony愣在原地。

　　“生日快乐——！伟大，慷慨，天才的钢铁侠！”

　　有人推搡着他来到餐桌前。

　　巨大的四层蛋糕只在最顶端插上了一根点燃的红色蜡烛，火焰晃悠着暖黄的光。

　　蛋糕的配色和他的战甲一般无二，金色的糖霜和红色的果酱再配上蓝莓味的冰淇淋（他猜那是想做成掌心炮或是反应弧的模样），蛋糕的底部被各种口味的甜甜圈围了起来，没被果酱和糖霜覆盖的地方露出一些柔软蓬松的肧底，看起来特别美味。

　　大大小小的礼物堆在蛋糕旁的桌面上，各种各样的礼物盒和缤纷的丝带包装着一份又一份的心意，包装纸完全裹不住的真诚、可爱的感情。

　　Tony无意识地把拇指指腹按在食指的指节上，轻轻收紧了手。

　　“不，这太庸俗了，我能想出一百个比这更好的点子，事实上现在我的脑子里就有49种。但现在这不是重要的，重要的是——”

　　“停下你滔滔不绝的天才发言，我只是想给你个拥抱。”

　　似曾相识的弓箭手几乎是扑向他，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撞倒——他刚刚还在嘟囔说减肥的事，很难不同意——然后他狠狠地把Tony勒进怀里。

　　Clint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胛骨:“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。”

　　“…看在老天的份上，抱抱怪。”

　　“啊噢？队长可能会不同意这个看法。”

　　接着是猎鹰，有理智但并不那么聪明的绿巨人，有漂亮头发的雷神，甚至是冷冰冰的黑寡妇，一个一个地上前给予他或调皮、或用力、或温柔的拥抱。

　　最后是脸上扬着一个大微笑的美国队长向他走来，Tony无意识地想后退半步，盾牌砸在胸口的隐痛把恐惧根植在了他的大脑中，但对方有力的拥抱比他的退缩来得更快。

　　这不是他世界的Steve·Rogers。

　　尽管Tony没来得及仔细端详他，但他认得这种感觉。毕竟哪个宇宙的美国队长都有一张闪闪发光，就像所有封面女郎一样漂亮到让人觉得不真实，却又无比喜爱的脸，还有让人不自觉信服的坚定的气场。他会让你在人堆里一眼认出他，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——

　　大部分时间吧。

　　如果这个美国的道德标杆得知他是从另一个宇宙来的Tony·Stark，得知他不是他们熟知的那个“伟大、慷慨、天才”的钢铁侠，得知他只是一个侵占了这份回忆的拥有糟糕过去的自私鬼，只是一个拆开了复仇者们的恶人，这一切会变成什么样？

　　“Tony？”美国队长的双手放在他的肩胛骨，自然地拍了拍，他抱得没有绿巨人和奥丁之子那么用力，但却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命，他的声音始终自信而温柔，“这时候应该回抱我，天才。”

　　哈，Stark，不。

　　但事实上小胡子男人回抱眼前这个信任、肯定Tony·Stark的Steve·Rogers的动作却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加放松。

　　体温相熨帖的久违感觉是这么好，让他不自觉地眯起了湿润的蜜色双眼，他很难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不恰当的话，或者做什么不恰当的事——被人拥抱的时候，你几乎什么也做不了。

　　但这是冲突的，荒谬的，可笑的，可耻的。

　　“…太俗了，说真的。”

　　“得了吧，你就喜欢这种，不然队长也不可能每天都和你抱抱，他才是那个抱抱怪。”鹰眼调侃着把脸凑到蛋糕旁，“如果你们再腻歪下去冰淇淋就要化了，爸爸妈妈。”

　　“他们总是这样。”黑寡妇挑眉。

　　“浩克不喜欢化了的冰淇淋！”绿巨人吼道。

　　“钢铁之人，快完成你们吃食物之前的礼仪。”

　　Steve哈哈大笑，蔚蓝色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。他把一只手习惯性地放在Tony的肩膀上，稍微用了些力气把他推着走到蛋糕前:“许个愿吧，Tony，有些人已经等不及要享用蛋糕了。”

　　Tony看着他，张了张嘴:“这是必要的吗？我不认为——”

　　我不认为我是那个人。

　　“这一点也不幼稚，也不过时。这是传统，值得尊重的传统，你不能再用去年那一套来说服我不许愿了，钢铁侠。”Steve一本正经地微笑着看着他，“许一个愿，看在我们一个星期要拯救三次地球的份上。”

　　“好吧，好吧。”Tony含糊地应着，扫了一眼蛋糕，垂着眼快速地对自己默念了几句话，而后踮起脚吹灭了顶端的那根红色蜡烛。

　　“生日快乐！！”

　　小胡子男人在一片欢呼声中，偷偷把掉在蛋糕上的一块小亮片揪了下来，装进衣袋里。

　　鹰眼和猎鹰自告奋勇地帮忙切蛋糕，绿巨人和奥丁之子为谁能分得的蛋糕多而争论，黑寡妇小心地把礼物搬到一边，防止被损坏，而后转身去准备酒。

　　Tony站在原地，像一个——或者说，作为一个局外人，看着他们忙碌。

　　他们都围绕着他说话，不停地谈论着他，像是谈论他们的朋友一般，像是谈论生命某一刻坐在大厦天台看见的星星那样谈论着Tony·Stark。他们的习惯和喜爱是那样不加掩饰，即使是某些指责也是美好甜蜜的，他们——

　　他们似乎是喜爱Tony·Stark的。

　　“我知道你不是他。”

　　一个轻轻压低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。

　　Tony瞬间汗毛炸起。

　　“他曾经告诉过我有别的宇宙过来串门的事，我在拥抱你的时候感觉到了你的不自然。几分钟前的波动，和检测出你不是斯克鲁人，所以我猜，你是另一个宇宙的Tony。”

　　他感受到另一个人靠过来，用自己的手臂贴着他的手臂，略高的体温一点一点渗透了衣物，柔和地触碰着他的皮肉。

　　但Tony感受不清这些温暖，他只能听到一些东西在崩塌。

　　一些腌臜粘稠的羞耻感从他的尾椎一寸一寸爬上他的脊柱，下流地舔舐着他的神经根，将一些强烈的情感塞进他的脑子，让他无意识地小幅度地颤抖着，眼眶发酸。

　　“我——”

　　他无法辩解，他能说什么？

　　我很抱歉，我不是你们世界的Tony·Stark，但是我他妈地在我的世界搞砸了，而我现在想念他们，想念你们，想念有人陪伴的这一感觉，想念被Steve·Rogers认可的情形？

　　还是说因为我想过个生日，所以我在伪装我是你们想要的那个人？伪装成不是那个撕裂了复仇者的人，不是那个胸前破破烂烂被丢在西伯利亚的人，也不是那个因为戒酒而痛苦地摔碎了玻璃的人，不是那个让自己的好朋友变成残废的人，不是那个待在空荡荡的大厦处理烂摊子的人。

　　不，不，不，Tony，他们会对你很失望，美国队长会对你很失望。

　　有什么在他的脑子里炸裂开来。

　　“Tony？嘿，Tony。”

　　Tony厌倦了道歉。

　　“——我很抱歉。”

　　但他必须这么做。

　　另一个人似乎很吃惊，他几乎算得上无措地看着Tony疲倦的双眼，他咕哝了几声，狠狠地摇了摇头，握住了Tony不知何时在颤抖着的双肩。

　　“我只是想告诉你，我知道你不是他。事实上，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他。”

　　Steve说得很慢。

　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紧紧地和蜜色的对视着，Tony看不出嘲讽、冷漠、厌烦和一切任何负面的情绪。

　　老天保佑他。

　　“但我们都知道，无论是哪个宇宙的钢铁侠，都值得被爱，对吗？”

　　有一些嘈杂消失在了嗡鸣的白噪声中。

　　“我们并不是那么苛刻的人，Tony。”一个温和的女声带着酒液的香甜，“我们也并不是那么在意你做过什么，在你的世界。”

　　“今天是你的生日，Tony。”刚刚还在为蛋糕抱怨的Clint含糊地耸了耸肩，“管他的世界怎么了，我只想确保你吃到了这个超级美味的蛋糕。”

　　“吾会和你成为朋友，钢铁之人，无论哪个，呃，怎么说的——平行宇宙！”

　　“记得给浩克买大桶的冰淇淋。”

　　小胡子男人对此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。

　　他应该反驳这些对他一无所知的人，但这真的、真的太累了。你无法反驳那些固执己见的人，尤其是你渴望对方的固执时。

　　“——For you sir.”

　　“…Jarvis？”

　　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哽咽。

　　“Always.”

　　他沉默着，眯起那双蜜色的、湿漉漉的双眼，简单地扯开了唇角，露出一个久违的笑。

　　“第三遍，同时也是对你的第一遍，来自无论哪个宇宙的Tony.”Steve用指尖沾了蛋糕上的奶油，点在Tony的鼻尖，“——生日快乐。”

　　“老天，cap，肉麻抱抱怪！看在蛋糕的份上，我们快点吃东西吧！——”

　　尽管有人这么说着，但似乎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。

　　包括Tony自己。

　　…

　　++++

　　…

　　Tony最终睁开眼睛。

　　水痕温柔地亲吻过他含着一些皱纹的眼角，留下浅薄的湿润感。

　　“……Tony？”

　　小胡子男人几乎是立刻反射性地起身，抬手召唤战甲的同时完成了手甲的组装，金属碰撞的声音很刺耳也很迅速，莹莹的蓝光对准来人的胸膛，他喘息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回荡。

　　一个成年男性缓缓从他面前站起来，越出黑暗。

　　Steve·Rogers.

　　属于他的世界的美国队长，一个通缉犯——

　　和他的胡子。

　　“我、呃，你醒了。”

　　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，把手放在身侧，松松地握成一个拳头，又随着深呼吸而伸展开来。

　　Tony尚且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。

　　但他慢慢把手臂放了下来。

　　他恍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性，把他和另一个宇宙的Steve·Rogers反复对比，却又在自己意识到之后停下了这种可笑的行为。

　　他只是，不知该说什么。

　　“瓦坎达的科技比我想象中的要好，能让你安全无恙地进来。顺便一提，你的胡子太具有戏剧性了。”他最终叹了口气，“…你需要什么，Rogers。”

　　“什么也不需要，就只是——”

　　金发男人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气。

　　这很难，但他设法做到了——他含着唇角，把眼睛柔和下来，轻轻地露出一个微笑。

　　“生日快乐，Tony。”

　　这对于Tony来说说难以置信的，无法理解的。

　　但他没有花太多时间接受这一点。

　　他想到了什么一般，侧着身体把手塞进自己的口袋，仔细地搜索着，最终像是发现了什么，挑着眉掏出一块小小的、闪闪发光的亮片。

　　‘许个愿吧。’

　　有人这么说着。

　　小胡子男人蓦地笑了笑，把小亮片放在桌面。

　　他抬起那双仍然充满疲惫，仍然湿润，却仍然漂亮的蜜色双眼。

　　“给我个拥抱吧，Rogers。毕竟从衣着上看，我猜你没有准备什么礼物。”

　　“我准备了，事实上。”

　　一个温热的躯体还是带着陌生的味道小心地环抱住了他。

　　“但我很愿意拥抱你，Tony。”

　　“嗯哼，那么我会把它算作另一个礼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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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屁话：我真的好爱这个男人，他值得。就像标题说的那样，尽管MCU的铁已经离开了，但是The story never ends♥

       他就在我心里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