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九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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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梗概：汉尼拔对那枚闪闪发光的金属制品不留痕迹的厌恶很有趣。

　　警告：S3E12-13+有私设+黑到粘稠的威尔

　　+before+

　　...

　　威尔站在这个巨大冰冷的玻璃罐头里。

　　他把双手插在裤袋里，兴致缺缺地抬头扫了一眼狭小的天窗。

　　高，方正，塞不进一个人肩膀的大小，一片黑，边缘有些被灯光污染的脏灰色，没有星星。

　　他不期望能在这块东西里找到什么解决牙仙的方法，所以他把目光收回来，正视着眼前这个被束缚住的前心理医生——现在的囚犯，他需要请求的人。

　　汉尼拔·莱克特。

　　对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。

　　与原先西装革履的形象大相径庭，他的头发柔软地垂下来，一缕一缕地落在浅棕色的眼睛前，掩盖一些晦暗的光，让那双眼的情绪看上去温和得多。

　　束带拽着乳白色的半面具在脑后相扣，不松不紧得压着他下半张脸。

　　威尔偏头，微微眯起眼。

　　“我曾经收养过一只马犬。”

　　“它很聪明，矫健、沉着，有自己的行为习惯，如果得到正确的训练，它会是一条令人赞叹的好狗狗。”

　　威尔抽出左手，不紧不慢地向前走了两步，抬起手，按上了那张面具正中央的气孔。

　　戴在左手无名指的金属轻轻磕在硬质材料上，发出一声轻响。

　　“但它唯一的缺点，就是管不好自己的嘴。”

　　手指贴着面具的弧线来到与束带的交界处，再循着走势穿过，抚摸至交于脑后的搭扣。

　　“我为它戴上了嘴套之后，它变得暴躁，抑郁，甚至出现了恶性的攻击行为。”

　　咔嚓。

　　存在已久的压力突然得到了释放。

　　威尔握着面具的两段，将它从汉尼拔的脸上摘取下来，随手放置在一边的桌面上。

　　“我意识到，这些束缚对它的本性起不了任何作用。越是压抑，反噬就会来得更快。”

　　“所以我释放了它。”

　　汉尼拔浅浅地勾起了唇角，不置一词。

　　威尔也笑，只不过看起来却并不像汉尼拔那样愉悦。

　　“威尔。”

　　汉尼拔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。

　　“汉尼拔。”

　　威尔寡淡地回应着。

　　“你把所有人都支走，单独和我交谈。”汉尼拔扬起下颚，“看起来这是私人的。”

　　“一个请求。”

　　威尔仍然保持着笑容，左手屈起在面具上点了点，无名指上的小环折射着刺眼的光。

　　“私人的。”

　　威尔看起来诚恳而真挚，他的唇角是含着的，眼睛微微眯起来，说着柔软的话语，看起来却势在必得，充满挑衅。

　　汉尼拔偏了偏头，显得感兴趣，目光却落在了对方压着面具的左手上。

　　修长、漂亮的手。

　　有被鱼钩划伤的小瘢痕，曾经留下过些许血迹，有和他交握的热度。

　　还有一个令人作呕的、厌恶至极的枷锁。

　　威尔注意到了他的目光，顺着对方冷冰冰的视线找到了自己的左手。

　　“噢。”

　　他轻松地挑起眉，对着自己的左手笑了笑，而后随意地张开五指，又收拢，支配着它抬起来，整了整自己的衣领，调整了自己的姿势。

　　汉尼拔看着他朝自己走来。

　　看着那一点金属越来越靠近，越来越滚烫。

　　威尔用那只手轻轻挑开汉尼拔落在眼前的浅色发丝，将它们别至对方的耳后，又背过手来，用手干燥、平滑的皮肤触碰着汉尼拔的脸颊。

　　威尔用着手背摩挲着、抚摸着汉尼拔的发梢，他的耳尖，他漂亮的颧骨，力道不轻不重，像是在抚摸一只野生的豹，梳理它柔软光滑的皮毛，即使他身上充满狩猎后的腥臭。

　　汉尼拔垂着眼看着他的手指，感受他的触碰。他的鼻尖充斥着对方温热、沉淀的味道，他认得这股味道，认得这个人特殊的标记，他在记忆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这股味道，他怀念它，渴望它，渴望到了疼痛的地步，所以他侧过脸，让自己更靠近这股味道。他偏过头，用自己的脸去磨蹭着对方的手背，他不知道自己在发出喟叹，也不知道自己闭上了双眼，他只是放任自己做他一直想做的事。

　　他渴望灵魂空缺的那一部分被填满。

　　——但那枚冰冷又滚烫的东西轻轻地硌上了他的皮肤。

　　他睁开双眼。

　　威尔停下动作。

　　他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，让那枚金属的东西远离对方的脸颊，而汉尼拔看着它抽离，看着它收回到对方的身侧。

　　最后汉尼拔抬起眼，看着威尔的双眼。

　　年轻的探员笑了笑。

　　“I need you.Hannibal.”他又低又哑地说着，声音像是淬了毒的古兵器发出的轰鸣，“Please.”

　　——那双充满戏谑的眼睛。

　　汉尼拔知道自己会这么做。

　　...

　　+after+

　　...

　　“你不喜欢我戴着它。”威尔啜饮着浅色透亮的酒液，随意地说着。

　　汉尼拔闻言，只是把酒瓶稳稳地放在桌上，坐在他面前。

　　“厌恶，准确来说。”

　　他陈述道。

　　“厌恶。”威尔重复一遍，“不错。”

　　汉尼拔不置可否地看着他。

　　“那只马犬最后怎么样了？”

　　年轻的前探员抬起自己的左手，思忖着什么，半心半意地捏着那枚戒指转了转:“它没有回来找过我，也许适应了流浪的生活，也许被别人宠爱，也许关在城市流浪动物管理所。”

　　汉尼拔看着他玩弄那枚戒指——属于他和妻子的戒指。威尔玩弄着它，摩挲着，轻轻地褪下来，又踌躇着推回手指根部。

　　“你和彼迪莉娅的戒指怎么处理。”

　　“克劳福德会比我更清楚。更何况，那属于菲尔。”汉尼拔拿起威尔的酒杯，就着濡湿的杯口饮下酒液。

　　威尔看着他仰起下颚，漂亮的喉结随着吞咽酒液的动作滚动。

　　他沉吟着。

　　“伸出你的左手，汉尼拔。”

　　年长者停顿片刻。

　　“威尔？”

　　他迟疑把左手放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之上。

　　“你厌恶它，但你不能把它从我身上摘下。”

　　另一个人温热的指腹从他的掌心划过，而后顺着掌心的纹理，握住了他左手的手指根部。

　　“如果——”

　　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一路吞噬着他的神经。

　　那枚有微小划痕的、令人生寒的东西抵在他的指尖，一点一点推挤着他的皮肉，张牙舞爪地扯出细小的皱纹，吞噬指节，吞噬骨血。

　　直至指根。

　　“如果，它由我为你戴上。”威尔用指腹摩挲着已经戴在另一个男人手指上的、属于他和莫莉的信物——想到这里，威尔皱起了眉，却又很快地舒展开来，他笑得很漂亮，“这像是求婚吗，汉尼拔？”

　　年长的男性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。

　　“可是你无法拒绝。”威尔在年长者的手背落下一个吻，“这从来都不只是我的枷锁，对吗？”

　　汉尼拔叹息着，将手掌翻过来，抚上了威尔的脸侧。

　　一如对方曾经做过的那样。

　　“我永远无法拒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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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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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屁话:没头没尾的一个短打，就是想写汉尼拔被戴上威尔那枚戒指。太涩了。斯哈。